一位老先生在京城收藏圈里颇有知名度,老先生凭着深厚学养和高超的眼力,经常能在一些中小拍卖会上捡漏儿。预展会上,凡他认定的书画常常做个暗记,让家人登记在册,拍卖时务必拿下,收入囊中。
一日,老先生在预展会上选定中意的拍品时,忽然发现有人跟在身后,等老先生回头望过去,那人如同鬼影般一闪就不见了。但拍卖会上却多了个竞争对手,凡老先生圈定的作品,必有人与之竞争,先生不得已只好放弃。后来发现,预展会上老先生做暗记时总有人在后面跟着,老先生做了记号那人也跟着做,所以就出现了竞拍会现场互相竞争的场面。再后来老先生改变了主意,预选会上不再做记号,而是让自己的家人在后面远远跟着,老先生点头示意的,家人就记下来。那人跟了半天却不见老先生做记号,以为老先生放弃了,此后竞拍现场果然无人竞争,老先生又以低价捡了几个漏儿。过了一阵又不行了,原来那人经过仔细观察,发现老先生改变了做暗号的方式,便跟定了老先生的家人,探知了暗号的秘密,于是新一轮竞争又开始了。老先生跟我说这个故事的时候,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怎样摆脱那几个人。
除了这些,收藏爱好者最爱去淘宝的潘家园市场,每天都在发生着这种暗中较量的故事。当收藏爱好者在摊位前停留下来观察物件时,摊主的眼神就开始打量来者的气质风度、衣着相貌,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是“款爷”还是一般收藏者?一个全新的价格定位立马在他心中迅速确定,只待来人开口询问,报价便立刻脱口而出。这个心理较量过程,决定了报价价位的高低。买家则不同,惟恐露出捡漏获宝的欣喜,意态从容,不慌不忙,或顾左右而言他,或指东打西,敲山震虎,把物件贬斥得一文不值,最后往往是在买卖双方反复的心理暗斗中,或不欢而散,或满意成交。往大里说,一件价值千万元或者过亿元的艺术品成交,绝非一帆风顺,中间不知要经过多少回合的明争暗斗,方能花落某家。
这些年随着收藏热的不断升温,收藏圈里的“暗战”将变得五花八门,为了一件拍品的收藏归宿,真伪鉴定、相互间拆台、打官司告状的现象,仍将继续下去。不过在广大收藏爱好者的努力下,收藏热的主流仍是健康发展的,传承发扬中华民族传统艺术瑰宝的血脉,是每位收藏爱好者的责任,“暗战”只不过是收藏热流中的几个小小浪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