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
继“大头奶粉”、三聚氰胺、激素奶粉之后，“皮革奶”又来刺激消费者神经。
农业部日前公布的生鲜乳安全监测计划提出，除所有抽检样品都必须检测三聚氰胺外，其中30%的样品还要检测皮革水解蛋白和碱类物质。农业部如此重视对皮革水解蛋白的检测工作，不禁让人担心“皮革奶”是否已经泛滥。
昨日，农业部网站发文称，在去年抽检的生鲜乳样品中，三聚氰胺全部符合临时管理限量规定，没有检出皮革水解蛋白等违禁添加物质，生鲜乳质量安全状况总体良好。
尽管去年农业部曾表示要整顿皮革水解蛋白行业，但《第一财经日报》记者的调查发现，市场上仍可从不正规的厂家买到相关产品。
“皮革奶”存在多年
所谓皮革水解蛋白，也称明胶，系利用皮革下脚料或是动物的皮毛、脏器等，经水解技术而生成的一种蛋白粉，将其掺入牛奶或奶粉中可提高蛋白质的含量。有专家表示，长期食用“皮革奶”可能会致癌。
“曾有商贩到我们公司来兜售皮革水解蛋白，说是浙江金华不少小加工企业用得很多，在那边卖得很好。”福建一家乳制品加工企业高层对本报记者表示，大型乳制品加工企业一般不会使用这一物质。
据《金华日报》报道，2009年3月初，当地质监部门接到举报，随后在浙江金华晨园乳业查出该企业藏有3包20公斤装无标签的白色粉末，经检测为皮革水解蛋白粉。该企业共有1874箱含乳饮料被检测出含有皮革水解蛋白，均被依法封存；企业法人代表毛建华被刑拘。
乳业专家王丁棉昨日也对本报记者表示，他从2004年底就开始关注当时部分山东小乳制品企业使用“皮革水解蛋白”一事，并曾和媒体配合对此进行过曝光。
王丁棉表示，蛋白本身无毒，牛皮、猪皮本身主要成分中就有蛋白质，如果是使用纯天然、无污染的发酵方法进行生产，可以作为高档食品进行食用。但一些不法企业通过土法，添加石灰、硫酸等物质进行分离，生产出的蛋白对人体却有危害性。
而农业部奶及奶制品质量监督检验测试中心(北京)检测员李长皓则告诉媒体，如果是用鞣制、染色等皮革“鞣革”工艺中产生的下脚料作为原料，分离出来的皮革水解蛋白就可能含有一些重金属，包括重金属铬，如果被人体吸收、蓄积，可导致关节疏松、关节肿大，造成人体重金属中毒。
虽然土法生产的皮革水解蛋白本身毒性并没有三聚氰胺那么恐怖，但混入奶中后进行检测却难度很大。“只能通过检测重金属成分，但是重金属也有可能是奶牛养殖过程中带进来的，因此在来源追踪上有难度。”王丁棉说。
小厂仍在生产皮革蛋白
针对此次监测的相关问题，记者致电农业部奶源管理办公室，未获回应。
记者查阅农业部网站发现，2010年9月17日，农业部曾下发《关于开展非法制售皮革蛋白粉等皮革碎料制品清理整顿工作的通知》，称“近期将在全国组织开展非法制售皮革蛋白粉等皮革碎料制品清理整顿工作”。该通知要求，生产饲用皮革蛋白粉的企业，应在取得省级农业(农牧、畜牧)部门核发的生产许可证明后，向工商部门办理登记注册。
不过，市场上仍有小企业生产饲用皮革蛋白粉。昨日，河北一名有10多年从业经验的明胶行业人士对记者表示，生产可用作饲料的工业明胶的多为小作坊，一般不会提供正规发票以及化验单。
据他介绍，明胶分为两种，一种是工业用明胶，多用鞣制过的皮革边角料制造；一种是食用明胶，用生皮制作，前者由于蛋白含量相对较低，价格便宜。
本报记者以买家身份致电多家生产厂家发现，饲用皮革水解蛋白可以在市场上非常顺畅地买到。
河北保定蠡县一家工厂对记者表示有皮革蛋白销售，销往福建等地用来做鱼饲料较多，但“因为最近环保查得严了，皮革蛋白的价格从7500元/吨涨到了9000元/吨”。
而山东广饶县一个厂家表示，该公司也可以提供用皮革边角料生产的明胶，“食用没问题，可以用来做果冻也可以用来做粉条，但是开不了发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