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10月,面对国民党严密的经济封锁和残酷的军事“围剿”,赣西南苏区的吉安县东固区奋起抗争。赣西南苏区的吉安县东固区党组织自筹资金,率先创建了红色政权首家金融机构———东固平民银行,后来发展成为江西工农银行。紧接着,赣东北苏区的赣东特区贸民银行等十几家银行,也相继建成开业。
同年,中央苏区首家消费合作社———东固消费合作社也成立了。次年11月,闽西苏区的上杭县才溪区紧跟步伐,也先后创办了14个专业消费合作社。
1932年2月,中华苏维埃国家银行宣告成立,各地银行相应地成为其分支机构。当时苏区的银行除了发行纸币之外,它们和消费合作社一起以“保证军需开用,支援革命战争”为己任,积极发行各种债券和股票,广泛吸纳民间闲散资金。各级政府把推销银行和消费合作社的债券和股票作为当时经济工作最中心的任务来抓,大张旗鼓地宣传。
刚开始时,苏区的老百姓大多不知股份制、股票为何物。好在他们出于对红色政权的无比信任,还是无条件拿出了自己的积蓄认购股票,没有现金的就以物资折股。
赣东特区贸民银行创建时,固定资本金20万元,采用有面额、无记名方式,按年利率6厘计息,半年时间发行股票4万元。1933年9月,他们决定增资扩股,不仅得到了广大工农群众和富农、小商贩的响应、支持,甚至还有少数地主、资本家秘密托人认股,作为拥护共产党的凭据,结果10万元股票不到3个月就被认购一空。到1934年9月,他们一共发行股票、债券近30万元。解放后,人民政府信守诺言,照章向股票持有者兑现了人民币。
闽西工农银行在创建之初,9个月时间即募得股金20万元,该行因而成为中央苏区首家由群众集资控股的股份制银行(左上图就是闽西工农银行股票)。
上杭县才溪区第十八乡创办消费合作社时,只有80余户贫苦农民入社,各交股金5角大洋。该社充分利用这笔宝贵的资金,收购当地的大米、烟叶和土纸等富余农产品,从白区换取食盐、布匹等紧缺物资,然后以低于当地市场一半的成本价售给社员。到1931年12月结算,该社盈利300元,每股分得红利5角。1933年7月盈利741元,全部充作公积金,社员发展到1041户,股金增加到1041元。
到1934年2月,苏区境内已建起各级消费合作社1140个,拥有社员295993人,股金322525元。
消费合作社制度严密,工作人员清正廉洁,社员享受优先优价购物和年终分红双重权利,而且入社投股自愿、出社退股自由。通过发行股票,极大地活跃了苏区的经济,改善了民生。
1934年10月,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后,红军主力被迫退出中央革命根据地,各级银行和消费合作社组织相继关闭。
在红军主力退出中央苏区时,由于大多苏区人民群众自觉交回股票,无偿支援革命战争,再加上纸质粗糙,年长月久,流传于世的红色股票甚少。闽西苏区第一家消费合作社创办时,只发行了40张面值1元的股票,后来虽经闽西苏维埃工农银行努力,股金规模迅速扩大,但这类股票至今发现的也不过区区几十种而已。
1983年,江西横峰县左进亮收藏的一枚由闽浙赣苏维埃银行发行的股票,属于红色政权最早发行的红色股票,也是江西省唯一的一件财经红色文物票证。1984年,江西瑞金市严帆收藏的一枚由苏区联合消费合作总社发行的股票,是我国发现的第一张土纸彩印版红色股票。1999年,江苏苏州市席建清收藏的一枚由中国工农红军兴国四团消费合作社发行的股票,被认为是国内首枚冠有“红军”字样的红军股票。
因受当时的条件所限,红色原始股票多采用棉纸、芦苇纸或毛边纸等作简单的油墨石印而成的,其中传统的芦苇手工造纸技术已失传。近年来,红色股票成为众多收藏爱好者和投资人竞相追逐的“香饽饽”。
在中国嘉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举办的2003年秋季和2004年春季拍卖会上,一枚1930年由永丰县德吉区消费合作社发行的股票从1000元拍至4500元成交,一枚1931年由闽西苏维埃工农银行发行的股票则拍至6600元成交,一枚1933年由闽浙赣苏维埃银行发行的股票更是拍到了24200元的天价。如今,一枚面值1元的红军股票,市价至少在1万元以上。
红色股票的发行,证明了股份制并非资本主义的专利品。
(王卫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