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在了那里,有一个直觉告诉我,这人是个疯子。可是我知道,他其实是爱我的,只是他把这种爱,变成了一种疯狂的占有,他不能容许我属于别人,也不能容许我有过去。这就是他的爱。
因为一个朋友的介绍,我在一九九六年与林雅茹相识,她面相普通,但是有一种令人难忘的忧郁气质,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被她身上充溢着的那种东方女性独特的气质而倾倒,当时我正单身,林雅茹刚刚结婚,一切都不太可能发生,在这个大前提下,我们保持了将近两年多的友情。
再见林雅茹是在四年以后,那时我也结了婚。林雅茹已经变成了一个标准的少妇,一家大型超市开业,我们在那里碰见。匆匆一见之间,我发现林雅茹似乎有些改变,在她的眉宇之间,那种淡淡的忧郁气质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淡去,相反似乎更浓结了。而她说话的方式与语气都有一种过分的小心与戒备,即使和曾经熟识的我,她也处处体现着一种隐忍的姿态,这种莫名其妙的隐忍,令我对她的生活突然发生了兴趣,并有种预感,她生活得似乎并不如意。
几天以后我们坐在一起喝茶,在那个漫长的下午,伴着茶香与高山流水的旋律,林雅茹的眼泪夺眶而出,那一刻,当我看见她卷起的袖子里满是疤痕的小臂时,我突然明白了在她身上为什么总是会有些淡淡的却化不开的愁。
自以为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我在上大专的时候,开始第一次恋爱。我的第一个恋人是个公子哥,家里很有钱。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有一种难以隐藏的优越感,对这样的人,我最初是比较烦的。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父亲是一个货车司机,母亲是一个纺织厂的工人,家里条件并不好,我上面还有两个姐姐,他们供我上大专很不容易,因为穷,我的自尊心比较强,在班上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仗着自己有点钱就不知道姓啥的人。
不过我的第一个男友,他却挺让我意外的。他叫李辉,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虽然他的父亲母亲都是很有影响的生意人,但是在他身上却看不见那些有钱人家孩子的傲气,事实上,李辉很老实,他基本上不怎么说话,常常看书,偶尔会在校报上看见他填的古体诗,他对古体诗有种偏爱。
我们的恋爱很简单也很老套。那时我是校报的常务副总编,李辉则是校报的通讯员,就这么相识了。最初大家在一起谈谈稿子,其实就一个校报,也没什么稿子可谈,无非是青年男女在一起,排遣寂寞,找点话说,一来二去,我们就好上了。
即使是在当时,我也没有想到会和他白头到老,毕竟我那时太小了,刚十九岁,我们是在大二那年相识的,李辉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大家在一起时,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浪漫的事值得回忆。无非就是在一起看看电影,吃吃饭,在校园里的草地上、小湖前散散步什么的。
李辉是一个很害羞的男孩子,这也是他能让我喜欢的一个原因。但是处得时间长了,我才发现,他这种害羞的源头是来自于他有一个非常强有力的母亲。这个母亲是一个大型国企的老总,典型的女强人,李辉从小到大,他的一切基本上都是由这个母亲包办的,和很多有钱人家的孩子一样,李辉对这个母亲的依赖心理很重。这一点也像我,我从小就出生在一个多姐的家庭里,我两个姐姐比我大不少,从小到大一直照顾我,我的生活能力也不强,同样也有很强的依赖心理,我们俩个人在一起,彼此相同的地方太多了,惟一不同的是,他家有钱,而我没有。
我们在相处了一个月后开始有了一些比较亲昵的举动,李辉在这方面很被动。当我们第一次吻在一起的时候,我清晰地看见他连耳根后面都红了。坦率地讲,这个纯真的反应让我很喜欢,他并不像那些有钱的孩子们那样对这种事满不在乎,我觉得我幸运地找到了一个家境不错的老实人。
人有时候容易被假象迷惑,从认识李辉开始,我一直以为自己正在朝着一条顺畅的大路上行进。我是个没有什么野心和抱负的女人,在一个正常而又平庸的家庭里出生,特别想过的也是那种极正常极平庸的婚姻生活,选一个极正规极东方化的丈夫,李辉不正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吗?
处女,给了第一个恋人
当我对李辉心存了这样的想法的时候,我已经无形中把他当成了自己未来的丈夫,于是,从大三开始,我们的关系越来越明朗了。我已经不太在乎别人说什么,同样,对李辉也开始不再保留那些女孩应有的矜持,李辉好像发现了这一点,于是他对我也不像从前那么害羞了,经常提出各种要求,要我陪他做这做那,当他有些什么过分的要求的时候,我开始像对一个家人一样的给予宽容和理解,几乎很少有不满足他的时候。
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糊里糊涂地失去了处女的贞操,而且是用一种心甘情愿的方式把自己一步步推向了生活的深渊。
那是在大三学期考试结束后的一个夜晚。对于大学生来说,大三的这次考试是一个比较重要的考试,因为从大四开始,学业就松了,实习课与做调研的课程成为主流,相对来说,学生的压力就小多了。那天晚上,为了庆祝这学期考试的结束,我们全班同学去了校外的小饭店喝酒,男生都喝多了,回来的时候,校门已经锁上了,腿脚灵便的男生与女生就翻墙跳进去了。我也想翻过去,可是李辉不行了,他的腿脚已经软得连站都站不起来。学校进不去了,没办法,我们只好去了他朋友家里。
李辉的朋友是本地人。一个人住着一个三居室的房子,也是个做买卖的,他把屋子里的两间卧室让给了我们,就知趣地去自己屋里了。我把李辉放倒在床上,自己牙没刷脸没洗,就跑到另一间房里去了,我那晚上也喝了很多酒,头很晕,也很累,除了倒头就睡外,什么也不想做。
半夜时分,我被一阵阵鼾声惊醒,当我睁开眼时,意外地发现李辉就躺在我的身边睡着。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我先是一惊,但随后想到,他一定是半夜起来解手,上错了床。看他睡得那么香,我不忍把他吵醒,心想他也喝醉了,就让他这么睡吧。想着想着我的倦意又上来了,于是我也就睡了。
早上,耳边有一阵呼哧呼哧的声音,感到身上有什么东西在扭来扭去,我睁开眼,看见李辉眼睛血红,正趴在我身上解我的衣服。
我第一反应是惊恐,接着是愤怒,于是一记耳光打了过去,正打在他的脸上,“你干什么?”我斥问他。
李辉一下子愣住了,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他朋友说话的声音,他起床了。这声音的出现,让我们一下子理智起来。李辉停止了一切动作,只是将头埋进我胸口,什么也不说,那样子,像极了一个无助的孩子。我心一疼,对他的嗔怪都没了。我轻轻地用手抚着他的脸,小声地问他,是不是打疼了他。
我的态度缓和后,李辉似乎得到了鼓励,他继续开始解我的衣服,因为外面有人,他的动作很轻,我也不敢反抗,怕被外面的人听见,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的,但一切又都是有条不紊间进行的,我的上衣被悄无声息地解了下来,李辉开始用力地在我身上揉捏起来。
在很多年以后,我已经忘记了李辉长得是什么样,但是那次初尝禁果的滋味却让人永生难忘,我们俩挤在一张很小的单人床上,轻手轻脚地抚摸着对方,外面则是一个男人肆无忌惮地在那里大声的洗漱,打电话,走动。那是一个非常压抑却又非常刺激的体验,为了不发出声音,我们吻在了一起,互相抚摸着直到彼此欲焰难息,互相需要,我不敢出声,他也不敢大声,于是在这压抑中我们爆发了一次,我的处女贞操就这样失去了。在前所未有的疼痛中我默默地流下眼泪,那一刻,我在心里把李辉当成了丈夫,可是却不知道,那天正是我不幸生活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