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邮票把我领进北京天文馆的(图1)。
20世纪70年代初的北京,最富异国情调的公共建筑,一个是金色塔尖耸入云天的北京展览馆,另一个是绿色圆形屋顶覆盖的北京天文馆。在它们中间,是我学生时代最爱去的北京动物园。其实,去动物园的目的不是看狮子老虎,而是吃一毛五盒的冰淇淋。现在想起来,还回味无穷呢。
那会儿,动物园在行政区划上属西城,但地界却是不折不扣的西郊。这除了展览馆和天文馆,几乎就没有什么像样的建筑,更显其伟岸。尽管无数次走过路过,可从未进去过。直到有一天偶然发现一枚色彩单调的邮票,我才决定去天文馆探个究竟。这枚邮票就是北京天文馆落成后,邮电部在1958年6月25日发行的特23《北京天文馆》特种邮票的第二枚——“人造星空”。
邮票贴在挂号信上,信封又夹在一本久已不读的书里,被我无意间翻出来。虽然邮票上画的仪器不认识,但夜空里的北斗七星还是知道的。当时,浓厚的战备气氛笼罩着全国,大院里为配合形势,经常给官兵放一些军事教学片。我们这些毛孩子趁大人不备,就偷偷溜进礼堂瞄上眼。北斗七星便是这些内部片子介绍的,也知道了找到北斗七星就能锁定北极星,进而确定自己所在的方位,明确前进的方向。后来,我又弄清楚邮票上的仪器叫天象仪,由民主德国蔡司天象仪厂生产。
邮票上深邃的夜空勾起我对星星的兴趣,也让我在几天后平生第一次走进颇显神秘的天文馆。在容纳600人的天象厅里,曾在邮票中出现过的天象仪,给大家演示了一种我从未听说过的星星——慧星。随着节目的演示,我总在担心彗星的尾巴会不会与咱们地球撞在一起。真那样的话,地球不就有灭顶之灾啦?好像不只我一个人这样想,因为节目里很快就说到了,还形象地将其比喻为“鲤鱼尾巴扫鸡蛋”。只是不必担心就是了,因为彗星彗尾部分的物质密度极低,已发生过的彗地亲密接触,没对地球造成任何的影响。
在演示快结束的时候还有一个预告,讲世界最著名的哈雷彗星将在1986年回归太阳系,到时候在座的观众别忘记去欢迎它。这句话我在心底记了十几年,哈雷彗星真的按时回来了,邮电部还专门发行了T109《1985-1986哈雷彗星回归》特种邮票。又过了十年,我在冬夜的晴空亲眼目睹了波普彗星后,才得以释怀。
进入新世纪后,北京市又在天文馆的东侧兴建了新馆(图2),可我仍是只对曾是亚洲最大天文馆的老馆情有独钟。因为它伴随我走过了快乐的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