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收藏近年来也趋于藏品的主题化,不再杂乱与随意。因此,让民间雕刻工艺实物进入主题收藏时代,更具有文化品味。民间吉祥动物中最有代表性的是“四灵”,即麒麟、龙、凤、龟。以瑞兽麒麟为代表的吉祥动物,其主题永久,人文色彩浓厚,在民间极具影响力。如体现命运富贵主题的“麒麟吐玉书”,体现婚俗文化的“麒麟送子”等。还有许多雕刻工艺遗存于民间的建筑中、家具中,尤其是民间百姓的婚床,反映“麒麟送子”主题的图案十分丰富。
在我国古代,麒麟是毛类动物之王。麒为雄,麟为雌,麋身,牛尾。头上有一角,角端有肉。麒麟为仁兽,它含仁怀义,行步规矩,择土而后践,不踩任何活物,连青草也不践踏。它的头顶之角被看成美德象征。麒麟作为“四灵”吉祥物之一,如运用于官服的补子上,品位仅次于龙。除此文化特征之外,麒麟在民间又充当了送子神兽的角色。
据传,麒麟曾伴护着孔子出生,因此才有麒麟送子的民间说法。孔子在出生之前,有一麒麟来到他家院里,口吐玉书。玉书记载着孔子的命运,预言他是王侯贵种,却生不逢时,如今得麒麟所送,且又有玉书相伴,日后必成为大圣人,因此又有“麒麟吐玉书”的传说。
图中这两件作品都是以“麒麟吐玉书”为主题。其中一件木雕取于民间婚床的床帮画(图1),雕刻工艺用的是常见的浅浮雕手法,雕刻主体图案施以鎏金,给人以炫耀的视觉冲击力,底板所衬的色彩全部用朱红,雕画整体洋溢着婚庆之喜,主题暗示新婚夫妇要婚后早生贵子。这是典型的生殖文化信息符号在民间新婚家具中的体现。
当然,也有把这一主题高悬大宅门之上的。笔者在本文中选用了一幅麒麟吐玉书的砖雕图案(图2),其主题就是生殖文化中求生贵子信息的另一传递方式,反映了人们婚姻观念中的价值期望,向往后代所生之子,皆能成为孔夫子似的士大夫。这一愿望通过民间雕刻艺术作品委婉地表现出来,昭示于宏阔的门楼之上,让后人仰头解读,增强了感染力。砖雕刀法细腻,麒麟十分具有灵气,所吐玉书浑然一体,框边装饰典雅高贵,画面动态感强,生气勃勃。由于此类主题雕刻在民间很受崇尚,传世作品很多,因此就要看用料是否精与流行了。
麒麟吐玉书这一主题,从古至今都有着很深的文化影响力,因此民间工匠总是将它雕刻得十分精致完美,并且安置于气氛相融的地方。如今,散存于民间的此类雕刻工艺品仍有很多,我们不妨多留心,收藏一些主题鲜明、工艺精湛、富有鉴赏价值的麒麟吐玉书雕刻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