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多史籍与工具书中称元朝的站赤为驿站、驿传:
《元史•兵志》载:“无制站赤者,驿传之译名也。
《辞海》载:“驿传的蒙译”。
《辞源》载:“元时谓驿站”。
台湾省三民书局《大辞典》载:“元时军用邮传的驿站”。
《邮政词典》载:“蒙古语将汉语的邮驿译为站赤”,等等。
将站赤解为驿传、驿站,大约源于《元史》等史籍。而《元史》为明“李善长为监修,宋濂、王●为总裁,赵●等十六人为纂修,开局编写”。但是元人是怎样解站赤呢?
站赤为蒙古语JAMCI的音译,意为从驿者。此词由(JAM)和(CI)组成。JAM似蒙古语的外来语,来自汉语的“站”(驿站之站)。“元代官名多用‘赤’字,其官之最尊、断事主生杀者,为札鲁火赤;凡内外文武大小掌印办事之官,皆名达鲁花赤;知书通文义者,为必●赤;佩囊●侍左右者为火儿赤;掌服御事者,为速古儿赤;族贵者,为赛赤;执贱役者,为玉典赤;兵之勇健矫健者,为探马赤。此外又有合刺赤,奥鲁赤,合必赤,温都赤,昔宝赤,怯里马赤,皆当时国语,俱散见各纪传中,今《元史国语解》中,分注甚为详晰”。(《浪迹三谈》)
因此,《集邮辞典》对站赤作了较为准确的解释:“……从驿者(JAMCI)的音译。曾在较多书刊(包括《元史》)中被误为‘驿站’的音译”。
也正因为如此,孙君毅先生早在1964年即称“元代的驿传应称为‘站’。”在其文中以三枚印信为证:
其一、印文“清水县蘸之印”。印背刻“清水县站印中书礼部造中统五年四月”。
其二、印文“长宁蘸印”,印背刻“长宁站印中书礼部造至元五年十月”。
其三、印文“黄妃蘸印”,印背刻“黄妃站印中书省礼部造至元五年。”
另外,蔡美彪等著《中国通史》中,也刊布了一枚“常乐蘸印”。
但长期以来,均以站赤解为驿站,驿传,多少有了“约定俗成”的意味。这和“排单”情形相似,以为凡称“排单”必为驿事,其实并不尽然,排单有多种,它只是一个“集合名词”,未必与邮驿有关,那么,是否有必要对现有的、大家已经习惯的词义进行纠正呢?也许没有必要,只要知道其来龙去脉即可。
作者: 张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