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房器物经过宋元的普及、成形、拓展,到了明代时进入了繁荣期。明朝的文房用具空前发达,追求这些文房用具又成为一种时尚,于是乎许多文人雅士便将目光转向了这些既能实用,又能把玩的器物,纷纷编书阐述,起到了积极的推广作用。最早编撰的是明初曹昭的《格古要论》,曹氏将文房清玩分为十三类:古琴、古墨迹、古碑法帖、金石遗产、古画、珍宝、古铜、古砚、异石、古窑器、古漆器、古锦、异木,从工艺、产地、考据与鉴赏的角度,论述了文房清玩,从中可以看到当时人们对文玩收藏的追尚,此书对后世影响很大。明文震亨的《长物志》,也是一部记载文玩的著名文献,他是“明四家”之一文徵明的曾孙,其洋洋万言的《长物志》一书共十二卷,综合概述了明代文人清居生活的物质环境,在卷七《器具》中,列入众多的文房用具,计有砚、笔、墨、纸、笔格、笔床、笔屏等。此外,还编入不少文房清玩的器物,例如香炉、袖炉、手炉、香筒、如意、钟磬等。另外在卷三《水石》、卷五《书画》、卷六《几榻》、卷十二《香茗》中,还记载了大量的文房清玩,例如灵璧石、太湖石、书桌、屏等。作者对这些文房器物的追崇,体现了明代文人的“于世为闲事,于身为长物”的心境。
中国的古代文房用具,历经唐宋元明之后,至清代形成了鼎盛时期。除了被誉为“文房四宝”的笔墨纸砚外,更潜心发展“文房四宝”的辅助工具,精心设计,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那些器物的实用价值,也被观赏与把玩性所取代,成为名副其实的“文玩”。在清代,文玩的流行与繁荣,除了文人精心追求,营造一个窗明几净,赏心悦目的书斋环境外,在很大程度上更缘于清康雍乾三朝皇帝的爱好与推动,北京故宫博物院珍藏的各类文房珍品数不胜数。
文房清玩,形微体轻,与重器大件相比,实属小器物。然而正是这些小玩意,却又是一个内涵丰富的知识载体,根植于民族文化的土壤之中,是物化了的民族传统,它丰富的功能,独特的造型,以及千姿百态的制作工艺与材质,构成了一个绚丽多彩、品位高雅的艺术世界,也是前人为我们留下的珍贵的文化遗产。文房用具,又成为物质文化史上的重要研究对象,吸引着人们从不同角度进行考证与研究。所以,古代文玩越来越得到收藏家们的青睐,成为珍贵的艺术品。